第(2/3)页 吴怀实肯定是比较着急的,因为他要将摔碎的玉镯早早献上去,将这件事情给善后了。 李琩对此心知肚明,所以一刻也不耽搁,在太极宫外的转运场,将玉镯交给了高尚。 “吴将军急用,我不便去他府上,不危帮我问候一声,”接着,李琩又拿出一个味道颇重的包裹,递给对方: “这是治伤的好药,都是精细药材,是我帮你准备的,你自己送给吴将军,他眼下受伤不轻。” 高尚顿时一愣,他目前还不知道吴怀实挨了鞭子,吕行传话的时候,压根没跟他提过。 “隋王放心,我现在就去,”高尚也是雷厉风行的主,办事从不拖沓。 一路上,他也没有打开看一眼李琩交给他的玉镯材质如何,但他知道,肯定价值不菲,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安全送到。 “不危来了?” 吴宅内,吴怀实依然趴在床上,见到高尚之后,笑着招了招,示意对方靠近一些。 高尚小心翼翼的将东西交给吕氏,随后在榻前跪坐下来: “前后也就不到两个时辰,隋王快马加鞭,帮将军办的。” 吴怀实点了点头: “他用得着我,自然尽力,就如将来我若还这份人情的时候,也需尽力一样,不危需知,还得起的人情可以欠,还不起的,千万不能欠。” “不危谨记,”高不危知道吴怀实是在提醒他,今后与李琩打交道,要多顾虑一些,别真将自己当成隋王府的人。 “啊?” 这时,吕氏突然一声惊呼,吴怀实与高尚下意识朝她看来。 只见吕氏手中,正拿起一只玉镯,来到窗前,借着光线仔细的端详着。 看完一只,再拿起另外一只。 半晌后,吕氏叹息一声: “这个人情可不好还啊,这等料子,闻所未闻,妾身从未见过如此通透的翡翠,隋王破费了。” 吴怀实久在宫里任职,自然是非常有眼力的,只是打眼一看,便知道这绝对是出自皇帝内库的宝货,而且是那种轻易不会赏赐的宝贝。 “骠国每年都有翡翠贡品,但像眼下这块料子,属实罕见,”吴怀实感叹道: “不危这一路上,可是怀揣重宝啊。” 高尚默不作声,心里则在沉思,如此价值不菲的东西,隋王也是真心大,就这么交给他来转送。 不愧是你啊,这类身外之物,人家压根就不放在心上,再看看眼下的吴怀实,则是爱不释手。 你们俩差着境界啊。 吕氏一脸兴奋道: “这等美玉,我们来献,终需一个借口,这样吧,就说是我父亲从蒲州一名胡商手中重金购得。” “使得!”吴怀实点了点头。 他们夫妇轻易不出长安,去哪买这类玩意?而吕令皓,官居蒲州刺史,要知道,蒲州可不是一般的地方,那里的商贸是非常之发达的。 不仅仅是长安与太原之间的中转站,更是好多顶级门阀的大本营。 蒲州就是河东郡,裴、柳、薛、卫、吕等大家族的老家。 吕氏自然也是希望自己的父亲,能分润一些功劳,因为她们夫妇比较清楚,杨玉环今后的地位绝对低不了,不会比当年的武惠妃差。 “那些精细药材,也是隋王准备的,”高不危有一说一,虽然李琩有交代,但人家不打算借花献佛。 实际上,李琩就是看透了高尚的本性,故意这么说的。 果然,吴怀实夫妇,对于李琩送药的举动,非常承情。 吕氏感叹道: “隋王好手腕啊,明知是人情世故,却总让人的心里分外受用,右金吾卫大将军,不愧是圣人的儿子,这才出嗣多久,就已经爬这么高了。” 高尚顿时一愣,他也是直到此刻才知道,隋王竟然又揽新权? 左右金吾卫的官廨都不在皇城,因为他们的主要职责是徼巡京师,入皇城应番的次数不多,每年也就能轮到一次。 左金吾在皇城以东的永兴坊,右金吾在皇城以西的布政坊。 从地图上看,两座里坊不在一条线上,不符合长安左右对称的布局。 事实上,本来是对称设立的,结果左金吾原先设置在崇仁坊的官署,于神龙年间,被一位神通广大的贵妇人,给兼并了。 谁呢?杨洄的妈,长宁公主。 长宁公主府原先与左金吾是邻居,人家嫌宅子小,就将左金吾给踢出去了。 如今,她的宅子已经上交了,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被李隆基赏赐给了自己的亲闺女二十一娘,另一部分成了礼会院。 礼会院,就是大唐所有公主郡主县主出嫁之前,办成礼的地方。 那么李隆基二十一女又是谁呢? 李琩的亲妹妹,也就是历史上的太华公主,不过眼下还没有册封,但是公主第已经提前准备好了,毕竟二十一娘今年已经十一岁了,距离出嫁,也就是三四年的光景。 李琩的隋王宅,改造不足一月就住进去了,但是二十一娘的公主第,都已经动工一年多了,还在动工当中。 这天,兄妹三个来到了位于崇仁坊,仍在改造中的公主府。 大门口的匾额没有挂,因为还没有册封。 杨洄故地重游,也是一阵感叹,这里原本是我的家啊? 其实不是,因为公主府不能继承,亲儿子也不行,准确来说,是杨洄幼年时期的家。 “二十一娘已经出宫了,咱们就在这等着她吧,” 咸宜四处闲逛着,只觉这座府邸比她的规格还要高,还要奢华,心里不免有些羡慕。 盛王李琦也难得出来放放风,陪在李琩身边四处溜达: “唉,要是我的王府不在入苑坊该多好,”李琦感叹道: “自从你走后,我在那边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也就是六郎时常找我,但阿兄是知道的,六郎太过于婆婆妈妈,与我性子合不来。” 六郎,就是荣王琬了,他有个毛病,就是特别能唠叨,还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也就是话痨。 李琩笑道:“六哥良善,你做为弟弟,平日要恭谨一些,十王宅里能真心与咱们相交的,也就剩下六哥一个人了。” 李琦哈哈笑道: “我知道,要不然也不会忍他那么久,你是不知道啊,他现在比以前还能唠叨,闲聊的时候需不停饮水,否则他口干啊,口水全喷我脸上了。” 李琩也是跟着大笑,荣王琬属于哪种人呢?他在的时候,你烦他,他不在的时候,你会很想他。 而李琩一直都记挂着自己这位兄长,当时李琬偷摸摸的走后门来隋王宅恭贺他新婚,这份人情,李琩能记一辈子。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