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好象是刘王傅的轿子,从附近经过,似乎被我们给吓着,转头跑到不及。 和名人一起疯狂,并不是没有代价,很快就成为江陵大街小巷的新话题,我到宾客院的点卯的时候,大家看我的表情都不一样了,甚至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这位就是沧澜楼新鲜出炉八大狂人之一,不过好处也有,身价如水涨船高,虽然不能于太白先生比肩,但也是太白先生认为值得结交的人,顿时被归为一个活动圈子的人,招募人的龚长史,特地还给我一个出入王府外院的牌子,以后就到那里去报道了,还可以直接拜访那些。 回来的时候,马克己以南丰行的名义送来一个大包裹,除了一些我需要的物资外,还有一封厚厚的家书。那些东西是我准备的礼物,按照柳友梅那些人各自的喜好,分别送上一份。当然送给李大神的,只有几坛精酿的高度酒和一本长安出版的《太白集选》。 然后回到房里,拆开了家书。 “少主人均鉴。家中产业安好,在长安颇有添置。老家人已经安妥。如今塞外的生意,已经利头单薄,。高当家有意收缩买卖,愈秋再致。东边生意摊的太大。本钱不足。。” 我收到的这封家书,与其说是家书,不如说是一封用暗语写的近况通报,说的是韦老二主持下的长安营建工程一切安好,又有些新竣工的事业落成,还乡团在关内的圈地垦荒进行的比较顺利,基本没有什么病害,连夏初关西的局部大旱,也因为水利设施抢修的早,只造成很小的危害。 在这种背景下,许多村落都开始恢复生机,虽然许多自发还乡的百姓,在龙武军的圈占范围内,还要接受严格的军管和配给制度,但总比饿死好。头批以军功获田的上千名老兵,带着军旅中结成的家庭,也在地方扎根下来,形成了十数个有别于宗族为基础的传统,带有鲜明特'色'的村落,他们将是恢复关中府兵的第一批试点。 经过南北两朝的扯皮和交换,作为京师大学堂的补充和下线,用来培养基础人员的长安武备、吏目、百工的三大附属学堂也终于获得官方认可,已经在长安开学了,虽然只是初创,但前身其实就是建立在流民大营众多的内部培训机构上,因此已经相当有专业细分的味道,象吏目学堂的幕佐一科,就开有钱粮、刑名,文案、税制等兼顾现实需要与实用'性',传统师爷'性'质的科目。 我手下的官学筹备机构,专门有一群研究先秦诸子百家的人,通过他们的论证和研究,以发掘和恢复失传的诸子学派为名,确立各家历代祖师和传承的体系,其实是为近代基础科学的应用,找一个名正言顺存世的外壳。 比如以农家为名光明正大的进行动植物学和微生物学的研究,纵横家从另一个方面说就是狭义的公馆学,广义上的外交学,力学,空气动力学等物理基础原理可以算在墨家机关术的名下,化学可以术士、丹道的阴阳家五行衍化之说来实现。政治、经济学,都可以算在法家的范畴,诸多的军事学科,更可以用兵家来概括。朴素的古代哲学和世界观,可以归为原始的道家和玄学。天文、地理、水利更不用说了,象算学、医学、文学、书法、玄学、律学本来就是官定六学的基础学科。古人习惯保守眼光的看待新事物,但如果是以古人为名传承下来的东西,反而没有多少排拒的心态。 龙武军目前投入最大的两桩生意就是高适在草原上练兵的行动,和薛嵩、罗先在安东的经营,从成都和江南等方面筹集来的钱粮,主要用在这两方面。 不过高适已经回书,说因为夏季天气日益暑热,许多长期盘恒在塞北草原上的士兵,开始出现水土不服等症状,已经暂时收缩兵力调整部署,目前正在一些水草丰美的地区,掘土筑垒,建立烽哨,待到秋后凉爽一些再图,到时候这些胡人也到了秋高马肥的季节,比不得春夏的赢弱,机动力将大为增加,龙武军从掠夺'性'质扫'荡'作战,也将变成'骚'扰和破坏'性'的驱逐作战,作战目标也将随之变化,主要是破坏胡人过冬前的准备,一个长期处于奔逃流窜中的部落,是很难给牲畜蓄膘的,作为全民皆兵的代价,一旦进入战备,就再没有多余的人力资源来进行放牧生产,一旦牛马没有足够的脂肪积蓄过冬,很难从严酷寒冬的天气下捱到春天的。 因此大多数游牧民族南下,都是自发以生存为代价的赌博。 龙武军投入巨大的后勤供应跑到草原上来,不仅仅是来练兵,也是为了确保河西路和关内道边境上的那些游牧民族,至少三至五年内,没有大规模犯边的能力。而不是象历史上一样,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因为边防空虚,动不动就被流窜的边胡跑进来打秋风,哪怕只是一小股四处流窜的胡骑,对正在恢复的农业生产,也会造成相当严重的影响。 另一方面,安东的内'乱'在在继续,薛、罗二人的强硬手段,虽然平复了近小半的安东局面,但安东下辖数十州九大都督府,鲜卑、秣褐、室韦等民族混杂长期,关系恩怨纠缠复杂,根本无法完全遏止那些外来势力的干涉,虽然无法大规模武装干涉,但是契丹的战马,渤海的兵器,通过边境源源不断的将武装起来,而那些已经事实自立一方,并且阳奉阴违,不愿意放弃权利的藩落,依旧大有人在。 而安东地势北高南低,越往北越多山,因此,他们对于那些据山而居的顽抗势力,也只能一个城寨一个城寨的攻略过去,显然薛嵩的心也很大,已经在部分被攻灭的地区内,改世袭的羁縻官为朝廷委派的常任官,给士兵分产受田,试图借这机会一劳永逸的解决安东的问题,这样有些急功近利的做法,后遗症和问题也层出不穷,且不说此起彼伏的'骚''乱'和动'荡',和上层集体的逃亡事件。 首先消耗就很大,全是靠海路供应,兵器军械尚乃至将官的补充,还可以通过海路供给,但是那么多人的粮食,就只好就地解决了,于是现任新罗王金宪英的特使,金朝隐刚刚在这个月跑来洛阳告状,说安东治下无方,屡屡寇略其境,造成该国人口财产的大量损失,而且武装精良,善战有素,在七连城、白崖城的新罗镇使根本无力抗拒,一度都流窜到平壤城下,安东军亦以追贼为名入境勒拿索要,作为番国实在不堪其苦。 西北朝廷中对河东节度使副元帅李光弼的久久没有重大结果的军事行动,也产生了不同的声音,说他消极绐战,靡耗朝廷粮饷,还算好了;更有人拿他本人是胡将还是契丹人,部下多是胡将的事情做文章,说他坐望观敌,养贼以自肥,甚至与契丹同族暗通往来,阴蓄异志。虽然连我都知道,这是恐怕是契丹人的离间之计。 但朝中已经有宰相提出,以仆固怀恩为其副,分其兵力,说是为了保全臣子,也可以打破目前僵持的局面。当然这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家伙,河北一片百废待兴,产出微呼其微,所有的军事行动,全靠南方的输供,正逢浙东民变,输送能力已经大打折扣,而朝廷的重点还是当在范阳保卫圈,几次意外中大败,已经造成西北朝廷相当谨小慎微的心态,避免太大风险的军事行动,这就造成了李光弼塞外军团的尴尬,他们无法得到足额的供给,靠掠夺只能维持一时。李光弼虽然是名将,但也没有办法让饿肚子的士兵变的起来。 而他的对手是,因为不知名的因素,突然团结起来契丹大八部,还有契丹人的传统盟友奚族,已经可以肯定,他们也是安史之'乱'的首批的获益者之一,通过秘密渠道的借兵和援助,从安禄山和安禄山的继承者手里,获得了大量的人口、财物的战争红利,相比那些被当作炮灰引进中原的杂胡小姓的炮灰,他们一直站在幕后,主要的实力未损,才是最大的收益人。既然安禄山的阵营已经看不出任何前途,他们也不介意把原来的盟友卖个好价钱,换取一个体面下台的机会,但是已经被激怒的李光弼,并不想给他们这个机会。 而在这些势力背后,甚至还有渤海人的影子,其他五姓室韦、黑水秣褐等次一等的势力,则还在一贯观望,希望在其中博取最大的利益。 如今贺兰进明已改镇河北,现任河南节度使张镐,又是不折不扣的文臣出身,治理地方很有一套,但是用兵治军就非所长,因此现在河南道实际上的军务防备,其实都落在实为河南实权第二人的守成专家身上,作为一个重点扶植对象,他也很出'色'表现出了相应的手腕和潜质,其中包括很光棍的宽恕那些曾经为他制造麻烦的存在和势力,并恩威并施将这些曾经冒犯和构陷过他的人,充分压榨驱使的很彻底。 他是个坚执大义而不失小节的,忠于义理而信念坚定,只要龙武军不公然对抗朝廷,他将是一个长期而稳定的盟助或者是一个很好的部属。 而许远调任洛阳后做的也是风声水起,据说他辅佐太子巡游各地,着手战后地方重建,恢复市面的供给,确保道路的通畅,重新建立起被战火摧毁的官驿体系,恢复通讯南北的往来,组织背井离乡的百姓重返家园,抢种快生速长的大豆、荞麦等短期作物,以生产自救,乃至建立大型义冢,搜拣安葬死于战'乱'中的尸骨,收容失去亲人的孤苦,努力平复着战'乱'带来的伤痛,着实干了好些为人称道的政绩。 据说现在河南河北各地的驿站和城门口,绵延长达十数丈,被各种寻人小告贴的密密麻麻的木榜,也是他的杰作。以职权之便把修缮洛阳大内宫室的款项,挪用去给回归洛阳的百姓盖牺身的安置棚屋工程,也是他的手笔,这件事在西北朝廷惹的沸沸扬扬的,最后却被太子小白保了下来。 据说当时有传闻太子小白也有亲眷流落在河北民间,并且传出踪迹,有司于逢好请以发官民大力寻访,却被当场拒之言,百姓尚且大量骨肉流离,尚需救助孤为天下表率,安敢以公器独善己身。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