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连陆雪琪也不禁被向后震退了一步。 她陡然抬头, 双眸锁定那道剑气洪流,在凄厉的尖啸声中没入云层,然后破开云层。 云层被轰开一个大洞,露出其后更深远的天空。 而那道剑气,最后更不知轰出去多少里。 至此, 许飞熊手中的墨雪,终于沉寂了下来。 不,应该说臣服了。 “哼。” 许飞熊收剑入鞘。 眼一抬,恰好迎上陆雪琪似有几分灼热的目光。 “小师弟。”只见她以一副极为认真的语气,道:"有时间,或许我们该切磋一二。" 许飞熊闻言,抬起下巴细细琢磨了一番,却是对着她笑了笑。 陆雪琪不解, 许飞熊经过她身旁,在她耳边扔了句: “晚了点。” 说罢,直奔静竹轩而去。 陆雪琪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 从得到墨雪的那一刻起,许飞熊可算是行事见长。 你道为何? 这就好比乔峰下馆子,必点十斤白酒、二斤牛肉,一只大肥鸡。 此乃大侠标配。 可一萧一剑,同样也是大侠标配。 许飞熊既得了剑,总要谢谢原主人。 恰好此时苏茹在静竹轩,他也正好来请安。 来到竹楼外,隔着十多米,就听见里面吵闹声颇大。 许飞熊一怔,心说这是干什么呢? 他蹑手蹑脚的来到窗根儿,往里一瞅, 好么,惊得他眼珠子好悬没瞪出来。 只见水月苏茹二人搂在一起,姐俩彼此捶胸顿足,竟在痛哭! 许飞熊一脸目瞪口呆。 心说我滴个乖! “耍上酒疯了?这得喝多少?” 打眼一看, 桌上酒盏凌乱,碗碟都摔倒了地上。 一大坛子青竹倒在二人脚边,早不剩分毫了。 那一坛子可有二十多斤呐! 许飞熊三观都快撑不住了。 堂堂小竹峰首座,堂堂大竹峰首座夫人,都是有身份的人。 喝个酒何至于此? 不过了? 只见苏茹那一张妩媚俏脸,此刻已是醺得微红, 她摇晃着撑起身子,端起早已空了的酒杯,高举: “来师姐!这一杯,让我们敬……敬……万师兄……”话未尽人就站不稳坐了回去。 许飞熊一听就明白了。 熟悉背景的他自然知道,苏茹口中的“万师兄”,乃是水月年轻时倾心爱慕之人。 加上苏茹,好像还有一出三角恋。 后来因宗门变故,这位“万师兄”被掌教道玄真人雪藏,对宗门内则宣称其已身死。 如此,水月这份情谊,便成了一桩雨打飘萍的无根之缘。 只是想不到,已经三百年过去了,那些前尘往事对她来说,仍是这般刻骨铭心。 许飞熊看向水月, 此刻她趴在桌上,醉得竟好像都站不起来了。 按理说,以她的修为,吃多少酒都不该醉成这样。 除非,是她自己想醉。 应着苏茹的话,水月举起同样空了的酒杯,眼神中一片迷离。 她遥敬窗外,也不知是冲着九霄云上,亦或是九泉之下。 “一在天之涯,一在地之角,生而形不与吾影相依,死而魂不与吾梦相连……” 一声“呜呼哀哉”说罢,水月身子向后踉跄,扶着桌子才将将站住。 “罢寥,罢寥,师兄啊……” 她整个人摇摇欲坠,像是要睡去一般,可却强撑着再次举起酒杯,遥敬窗外: “尚飨,尚飨……” 窗外, 许飞熊默不作声掏出玉箫,抵在唇边。 随着风声和鸣,箫声渐起。 却是一曲《孤星独吟》。 虽然吹奏的仍有些生疏,但也颇有几分味道了。 凭着禅定心境, 调门抬转间,他似是也能感知到几分水月当下的情绪。 悲凉且无奈,何处话秋风。 三百年惆怅, 此中况味,难与外人道也。 箫声渐扬, 水月有些意外,她缓缓抬起双眸,循着窗外望去。 那箫声虽然愁苦, 却偏偏让她心中升起一股清凉,一阵放松。 ——黄粱酒尚温,孰醒孰梦深。 仿佛这世界一切,都不过南柯一梦中的短暂纠结,该当放下自在。 ——拂面是红尘,亦幻亦当真。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