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0章 三分内史(下)-《少帝成长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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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着痕迹的在已故的陈平、周勃身上再踩一脚,刘弘便道出了一个令申屠嘉惊骇欲绝的内幕。

    “后阳信侯刘揭物故,亦乃朕之授意···”

    只此一语,就惊得申屠嘉再也无法维持端正的仪态,满是不敢置信的望向刘弘!

    对于刘揭一家的诡异团灭,朝堂自是多有猜测;其中最为靠谱的一种说法,无疑就是眼前这位小祖宗秋后算账。

    但申屠嘉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在自己这个明显不算‘自己人’的臣子面前,刘弘居然能这么大方的承认!

    足足十息之内,申屠嘉都没有从这则爆炸性新闻中缓过神来。

    却见刘弘摇着头,发出一阵苦笑:“朕知,卿突闻此事,或以朕为不仁···”

    “臣不敢!”

    赶忙撇清自己‘居心叵测’的嫌疑,申屠嘉赶忙收拾好惊骇的表情,规规矩矩的跪坐在刘弘面前,面上满是讳莫如深的表情。

    可刘弘却似是丝毫没有被影响,长叹口气,便继续说着自己的‘不幸遭遇’。

    “去岁太皇太后驾崩,吕产吕禄为祸长安,朕深受其苦;至陈、周外联哀王以平乱,朕方安。”

    “待诸吕平,朕更遣使慰劳绛戾,却不料彼时,阳信侯受绛戾之命,竟欲强夺天子节,以入宫弑君···”

    说到这里,刘弘‘哀伤’的留下两滴清泪,又似是强装坚强般将其拭去,抬起头,自嘲的望向申屠嘉。

    “卿可知去岁,陈、周欲以朕为刍狗,弑朕于这煌煌未央?”

    “呵呵···”

    发出两声悲戚的苦笑,刘弘从案前站起身,负手侧过身去,不是提起衣袖,‘不着痕迹’的擦着脸庞。

    “诛吕之时,汝阴、东牟二贼以毒酒侍朕,朕得祖宗庇佑,侥幸得存;后凭北军之力,方得以入宫,却自此失天子之印玺。”

    “后陈、周二贼暗使关中粟贾屯粮举奇,哄抬关中粮价,朕哀于百姓疾苦,竟只得开内库之粮,以缓民之饥···”

    “呵,朕又何曾料到,堂堂天子之身,竟亦能遭饥寒之苦···”

    随着刘弘苦涩的描述声响起,申屠嘉也不可避免的流下了两行热泪;听闻刘弘竟然挨了饿,申屠嘉更是抑制不住哭声,稍稍哽咽起来。

    “陛,陛下仁义爱民,先天下之忧,臣甚敬···”

    却见刘弘似是充耳不闻般,继而道:“陈、周二贼祸乱长安之贼念不行,便以‘禁中刺客横行’之名,欲禁朕于未央;朕不得已,只得密诏调飞狐都尉入关,方幸免于陈、周二贼之手,得存宗庙基业···”

    “然阳信侯刘揭,几次三番为陈、周之牛马,凭内史之权广,以北军之兵、府库之粮、关中之地方、官吏,屡屡与朕窘迫。”

    “朕每念及此,无不痛心疾首,又惶惶不安,唯恐先祖所创之江山社稷,于朕之手毁于一旦···”

    说到这里,刘弘背对着申屠嘉的身影,便稍稍颤抖起来。

    看着刘弘这般委屈不能自已的模样,申屠嘉亦是老泪纵横的匍匐在地。

    “陛下之苦,臣竟不能知其十二,解其十一,还请陛下,治臣不忠之罪!”

    听见申屠嘉愈发明显的啜泣声,刘弘终于是回过身,将那张泪痕遍布的脸,展露在了申屠嘉面前。

    “阳信侯,乃朕明诏赐死!”

    “内史三分之事,亦因阳信侯之故!”

    说着,刘弘面色再一软,目光中甚至隐隐带上了一丝哀忧。

    “卿可愿助朕行内史军、政、市权三分事,以安江山社稷,使后世为内史者,无效陈、周?”

    听到这里,申屠嘉再也顾不上其他,只声嘶力竭的叩首一拜。

    “陛下圣命,臣纵万死,亦当报效陛下知遇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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