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所谓义-《战国野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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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是国君的男宠,旧制度的受益者,而且这种受益和国君息息相关。

    可现在,在饱读了许多墨家学说的柘阳子看来,这就是自求死路。

    “事败矣!”

    柘阳子暗中感叹一句,不再多说,只站在费君的身旁。

    两日后,柘阳子从宫室离开,得以休沐。

    宫室之外,民众仍在等待。

    柘阳子心想,这关乎民众之利、又合墨家之义,只怕这件事可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他在劝说费君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将费国的事拖入天下,自己跟随费君逃亡,这样将来复国还能做傀儡,自己的利益也能得以保全。

    终有一日,自己可能“年老色衰”,但若有跟随君主逃亡之功,将来在诸侯的帮助下复国,总还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可现在费君已经拒绝了自己的建议,而且还在用以往的想法来忖度这一次的事态,事败已经是不可避免的。

    愤怒的国人会怎么办?

    怒火之下,没有提前准备,会不会被愤怒的民众杀死?

    天下各国,杀死国君的事太多了,弑君不仅是贵族的专利,有时候为了个好名声也会让愤怒的国人动手。

    一旦费君被杀,自己又将立于何地?自己的富贵、财产以及地位,又将如何?

    离开了君主的宠爱,自己一无所有。

    君主若是败亡,自己又能剩下什么?

    逃亡吗?

    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的贵族,逃亡到国外,那当年晋国六卿之中的三氏逃亡,如今还剩下多少势力?自己这个小小贵族,逃亡还能剩下什么?

    宫室之外的民众们安静的可怕,柘阳子心想,这就像是施刑的时候砍下别人的脚趾,砍下的瞬间,那个人并不会大声嘶喊,反而会忽然安静一下,等到片刻之后才会发出震耳欲聋的叫喊之声。

    这是一样的道理……

    柘阳子这样想着,绕开了安静的有些可怕的、仿佛夏日骤雨之前的安静沉闷的民众,回到了自己的宅院。

    一个清秀的男子过来迎接,社会地位决定了很多事,包括床笫之上,这个清秀的男子是柘阳子的人,而他柘阳子又是费君的人。

    看着这个曾经趴在自己胯下的男子脸上露出的微笑,柘阳子心想,自己趴在费君的胯下,难道是爱?若不是,这个人又难道是爱自己?

    不过还是地位,以及自己想要有人也能趴在自己胯下,而不是自己每日都只能趴在费君的胯下。

    清秀的男子用仿佛柘阳子对待费君的态度温柔着柘阳子,事后徐徐问道:“君子何故抑郁?”

    柘阳子却不回答,伸出手摸了一下男子的臀瓣儿,指了指远处堆积的几本书道:“你去将那本《墨经》拿来。”

    男子起身去拿,柘阳子扯开锦被,享受着男子的服侍,看着墨经中的一些文字,许久眉头一皱长呼一口气,将书扔到了一边。

    骑乘之间,便问道:“你可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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