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贫道的《万业尸仙论》,已经修到十七层的‘涅槃尸’之境。 老和尚的佛法再深,也度不了贫道。” 天运子随意地回话,直接吓得心思浮动的徐琼如遭雷击。 娇躯僵硬,怔在原地,像是冻成冰凋。 他怎么会知道…… “所谓重童,望前因,得后果,将你未来气数、命运之变化都囊括于掌中。 区区几分心思,又有什么难猜,不妨事的。 贫道素来与人为善,绝不会因为徐姑娘你在心底,咒我不得好死。 就恼羞成怒,当场打杀你。” 天运子笑眯眯的,恢复之前人畜无害的温和模样。 可是这番表现,反而更让徐琼感到骇然与惊惧。 因为,她从那份澹漠的目光之中,感觉到一种由衷的轻贱。 就像人于蝼蚁一样,没有谁会将蝼蚁的喜怒哀乐,放在心上。 “徐姑娘,你若想知道杀、破、狼的个中原委,大可以问贫道。 贫道乃是奇士门下,凡是能够答疑解惑,绝不藏着掖着。” 天运子嘴角含笑,回身说道。 如沐春风的温和神色,落在徐琼眼里,却像是催命的黑白无常。 让她手脚发凉,如履薄冰,大气都不敢喘,战战兢兢道: “请道长解惑,为何纪渊身负贪狼命数,就不能前往辽东?” 天运子颔首,很是享受这种给人指点迷津的愉悦,伸手虚空勾画道: “玄洲千万山脉,地势延绵,乃是一条穷尽想象的磅礴巨龙。 庆皇耗费国力,修筑界城,为其铸成嵴梁,接续筋骨,这才有了人道气运之根基。 天京,是龙颈之下的逆鳞所在,不可轻动。 你猜猜,龙首在何处?” 徐琼目光凝定,紧紧注视虚空展开的浩大画卷,如千万道大小龙形,意欲腾空而起。 她似乎有些迟疑,蹙眉说道: “辽东?” 天运子颔首一笑: “白山黑水,龙抬头! 当年大业的炀皇帝不顾朝臣反对,执意发动三大征,除去本身好大喜功之外,也有一个秘而不宣的重要理由。 那就是,化外夷民崛起,侵占辽东,企图入关,夺得龙首之位,借此直驱中原。 炀皇帝若不动刀兵,国运迟早被蚕食干净。 当然了,他只看到第一层,真正要掘大业朝根基的,另有其人。 所以,凡是任何天星入命、气数尊贵的天骄种。 只要落在辽东,都有可能成为潜龙。 尤其以七杀、破军、贪狼为重。 因为它们都是与掌军、兵祸、烽烟有关的命星!” 徐琼好似了然,默默将这些隐秘记住,也许以后派得上用场。 “贫道会传你一本《易鼎换炉大法》,你明日进擒虎关,去有间客栈待上七天。 之后,自会有人寻你,好生安置,你如果把贫道今日劝告装进心里,想要继续往上爬。 大可以不去天京城的水云庵,而是等待白山刀王庄的聂人英。 奇士门徒,会给你编一个江湖少侠救下书香门第落魄小姐的好故事。” 天运子伸出两指轻轻并拢,好像用剪刀断去一根因果丝线。 “一切听凭道长的吩咐!” 徐琼敛衽行礼,愈发娇媚可人,似是真个忘记前尘了。 “这才像些样子。” 天运子大袖一挥,抹去虚空画卷,重童微微闪烁,倒映三道流光。 仿佛几团硕大的气泡,孕育出光怪陆离之景象。 既能看到浩荡镖局押车,遭遇绿林劫道,杀得一个不剩的血腥惨烈, 也有几个江湖人残杀跛足老卒,就地埋尸,放一把火烧掉茶棚,随后于破庙内讧自相残杀, 还有斗戴帷帽的曼妙女子横陈于床榻,脸色潮红,与人缠绵的旖旎之色。 “因果是一切有为法,一切善恶念,万世之业,铸我解脱,大道也。” 天运子吩咐完毕,便不再理会徐琼,自顾自往山巅行去。 他要在此恭候那个鹰视狼顾的纪九郎,看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气数命格! …… …… 山道之旁,扎营结寨, 有盗字门装脏一派的阴门元老帮忙,哪怕地势陡峭之处,乱世嶙峋之所,也能稳当立起军营大帐。 这份本事,让纪渊瞧得颇为眼热,心想着,倘若专门培养几个修习《鲁班书》的好手,对于行军、奔袭都有极大的益处。 帐内火炉散发热力,驱散四面八方的浓重寒意。 大红蟒衣的年轻千户坐在榻上,皇天道图照见自身。 封侯层次的浓烈气数,如一团滚滚翻涌的深青色祥云,呈现于头顶三寸之处。 他这两日,莫名有些心神不宁,似是隐约间生出某种预兆。 却又寻不到头绪,抓不住根源。 “每一次大劫、大祸,我便就如此。 好似心血来潮,难以平复。” 纪渊眉头微皱,眼神沉静。 难不成是即将踏出大名府,要落到四神目光之内,所以感到不安?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多想也没意义。” 思索片刻无果后,这位年轻千户按下杂念。 分出一缕神意,注入端坐大黄庭的老猿心相。 哗啦,哗啦啦! 忽地,深邃虚空血色蔓延。 如同大江大河冲刷环绕,带起奇异之力。 霎时之间,就把纪渊拖入虚空小天地。 第(3/3)页